时隔一年,再一次回到陕西南路,上海和原来一样潮湿。
三天没喝酒,依然管不住自己犯贱的嘴;下楼和药店的漂亮姐姐寒暄两句,捂着伤寒的胃,去旁边吃一碗皮蛋粥,脑子里回响着“肉体的出轨不算出轨”。
她说,她偏离了轨道,我觉得我何尝不是。
活着,刺眼得浑浑噩噩,又不想死去,不想就这样简单的死去。我是从鬼门关旁边走过一遭的人,我应该知道就算是臭皮囊,也是需要珍惜的,就算是为了珍惜自己的人。
那从今天开始,下贱,这个词,可以一直闪耀在我的生命里。就算欲望再多,也抵不上那三个月无光的湖。全都怪罪时间吧,它弄湿了整个上海,你的下体,你的眼睛。
幸好今天没活成一个上海人,和浪漫无关,情怀无关,完全就是一个脑子窜稀的人的洁身自好。我要知道,我早就先抑后扬,生死于花下。活到99。
幸好今天没有活成一个上海人,不会虚构关于我自己对于别人的感情。讲道理,药店的姐姐画了妆还是挺好看,可能我只想知道,万一她有天哭花了妆,是不是还能一样这么美;我只想知道,就算是皮蛋瘦肉粥,楼下粥店是不是能做的比妈妈的好吃,就算是鬼门关,是不是要我再走一回。我不知道,我不敢,也不曾想过,就像一场雀跃的游戏,眩乱的灯光和汗水下真实的你,和我。
我不能和你太熟,熟了你就对我有要求,熟了我就会依赖你,熟了我就会忘记我要做一个什么样的自己。智商降低,像个傻子,幸好今天,我没有活成一个上海人,没有继续忍着胃痛去喝下那一口冰的威士忌,水,牛奶甚至是一切你想到的。幸好,可能我还活着吧,虚构的离开的,上海。
比如说,我活着,最让我觉不到麻木的是什么呢。是痛觉和被隔离的浮躁不安与辗转反侧。 就是过去的几年里我依然挂念的你。 但是我阻止不了自己渐行渐远。这是很无能为力的。你依我越远,撕扯感约更强烈,也无法取代时间的推移渐渐冷却的记忆液体。 正在燃烧我忘记的酸味的一切。
就是有很多相机,但大多数时候拍照依然只用手机。 就是有很多机会,但大多数时候都任由它白白流去。 就是有很多朋友,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和自己一个人。 就是有很多想法,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白日里来做梦。 就是有很多事情,但大多数时候都慢慢吞吞忘记了。
就像时间短暂而稳定着逐渐带走了身上有价值的一切却没有在年轻的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之后再回头看着时间长河里回忆着破碎的一切感觉这都他妈的是白驹过隙。
幻觉。隐约还活在昨天,还是上个月。
幸好,上个月我也没活成一个上海人。
我恨上海,我也爱着她。
我恨上海的一切,我也爱着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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