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热水,蒸汽缓缓上升。我喝了最后一口啤酒。电风扇在空调房里打转,风吹着汗,汗下浸着我刚洗的头发。
操他妈的长沙,一身通畅问就是说是吃出来的:米粉,辣椒,剁辣椒,小米蕉,擂辣椒,虎皮青椒;馋嘴蛙,小龙虾,嗦螺;然后再腹泻,漫长的腹泻。浑身是汗的腹泻,拉肚子的时候要刷着手机上的快速消费短视频。腿特长的姑娘,啤酒,查酒驾的女交警,还是啤酒,还是腿特长的小姑娘娘,别看了,看多了晃得我眼晕。那大腿我眼晕:我上岁数了。看不得小姑娘裙子短,看不得小姑娘在你面前来回交叉晃腿。我过来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我年纪都能当叔叔了。可快别勾引我了。叔叔可没钱给你交学费。
我第一次意识到,实际上,你跟人接触久了以后就知道了,稍微乐观一点点的情况下,没有更好地解决办法了,人都是人,再好看的小姑娘也是人,她七情六欲五脏俱全。不比你前女友更麻烦?说不准,因为你不了解。前女友有多麻烦?你是了解的,不然你也不至于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这更像一种态度:外公跟我说,潇洒一点,自由一点,心态平衡;老爷子跟我说,少藕断丝连,对未来负责;姚老师跟我说,她理解我,她最近会用破折号了。我笑着给姚老师打了个电话,砍了会儿大山。姚姚说她emo了,我说你别emo,你是一个美女,美女可不能老emo。老emo的婆娘容易搞劈叉了。结果贾阿姨给她剪了个刘海,剪劈叉了;我说你怪不得emo了,这我理解。然后我笑了十分钟,又屁颠屁颠喝酒去了。我想着姚老师再怎么着我也喜欢她,应该没问题吧,多喝点酒她应该不会骂我,谁叫她自己也喝。
还是那个湖,我看了半天,还是那个湖。最近上面建设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爸跟我说,“那玩意儿是5G通讯塔吧?” 我说可能不是,可能是核基电工程。老爷子开始耻笑我没文化:“我看抖音上5G塔都长那样。”我说,我也下载了抖音,为啥我不知道呢?老爷子说,那是你没文化。我说行,害,知识分子活的可真难。深圳的意见截然相反:好久不见的Nancy直接给了我offer,让我觉得我学这么多年艺术理论啊,没白学。毕竟扯犊子的话是一套套的。具体的展现形式你看看我这个人平时说的话就知道了。说白了,就是爱教育别人,爱给别人上大课。我说这可不行。至少日记不能写流水账吧。矫情就矫情吧。艺术的内核是伤痕。
离开深圳后,我又开始咳嗽了。热的蒸汽继续上升。北京的天气却凉快了下来——我喝了两坛黄酒。和老朋友聚会后,我想着。这段时间我总在焦虑。也能说明念叨出来就好了一半这种事儿并不假。至少我还能开车穿过整个北京城。至少我还是明白自己作为一个人的特点:
喝得烂醉之后我更像个人了,黄酒要喝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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